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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四九章比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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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上午,郁景彥再未踏出過房門半步,也並未讓任何人再進來,只一人癡癡坐在桌旁。

她怎麽也想不到,殺陳曲兒的兇手竟會是念衣!

這個她雖覺神秘但也不會心狠到肆意殺人的女子,這個她多次交心且也一直視為朋友的女子。

她身份成迷,從她夜闖典藏閣便可知曉,其進宮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舞技這般簡單,可……她為何要對陳曲兒下殺手?

這陳曲兒雖愛挑是非,但也沒什麽天理不容的手段,且自己也從未聽過她和念衣之間有何矛盾。

莫非是陳曲兒知曉了她的某些秘密,才使得她不得已而下殺手?

這秘密。是她的身份?還是她進宮的目的?亦或者是其他?

郁景彥揉著脹痛的太陽穴,這個問題在她腦中盤旋了一上午,卻是怎麽也想不通。

扣扣……

正這時,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,光坐著想也想不出什麽思路,或許他們有了更新的發現……如此想來,她便起身去開門。

“戰公子,可是有何新發現?”見是戰珩,郁景彥問道。

其實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將“念衣很有可能就是兇手”這一發現說出來,可幾經糾結之下,她還是決定暫先保密,只因她還不知道,念衣為何要殺陳曲兒?!

戰珩只輕搖了搖頭,目光卻是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小會兒,“我來是告訴你,你的那件披風刑部要拿去備案,且也不會再還給你了。”

聽他說出這件事,郁景彥只輕嘆口氣,“沾惹了這件人命案子,自然是不能再穿,便也無所謂了。”

邊說著,郁景彥邊習慣地攏了攏披風,才發現自己身上一直披著南宮彧的披風,目光也不由落到右側。

難怪自己一直不曾覺得冷……

冷?披風?

原本平靜的一幕,郁景彥卻似想到了什麽,眉頭驀然緊皺,眸光也犀寒了不少。

“怎麽了?”見她突然如此,戰珩不解。

“……”郁景彥卻並未答他所問,只依舊頓了片刻後,急忙取下身上的披風,緊看著後背處,纖凈的手也不停在上面撫摸著。

陳曲兒的致命一擊不是毒,而是後背那一道直刺心臟的傷口,這便說明兇手當時是從其背後行兇。

可既是背後行兇,兇手便很有可能不曾見清其面容,且陳曲兒從始至終都是戴著面具。

這樣一來,這兇手是行兇之前就肯定屋裏之人是陳曲兒?還是目標本就是穿此著裝之人?即……自己?!

那件披風便是表明自己身份的最好標識!

突發此想,郁景彥只覺周身寒意更烈,若兇手是念衣,若目標是自己……陳曲兒便是念衣殺自己的無辜替死鬼!

若真像是這樣,既然已經殺死,為何還要下毒?

“你可是想到了什麽?”見郁景彥眼中神情覆雜,且一個人沈默了許久,戰珩再問出口,眸子也不由多了幾分疑惑。

聞聲,郁景彥暫收回思緒,頓了片刻才搖搖頭,“當昨夜王仵作說陳曲兒的致命傷是背後那一劍時,你和太子均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,其實是想到了,兇手真正要殺的人也許不是陳曲兒,而是我,對嗎?”

先時她還奇怪,這兩人為何都那般奇怪地盯著自己看了好久,現在想來,這或許便是最好的解釋。

“沒錯,”戰珩也不再隱瞞,“你和陳曲兒身形相仿,且都戴了面具,再加上陳曲兒穿了你的披風,若單從背後看,定會認成是你。”

確實沒猜錯!

郁景彥寒眸緊閉,重重的吐了一口氣,一雙手卻是顫抖著捏緊披風。

“我聽樓說你查了所有的面具,可是得了什麽有用的線索?”戰珩再問。

聽問,郁景彥只單搖了搖頭,睜開眸子後掃過已是蕭條陰寒的小院,“戰公子,我有一個請求,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
“有何請求?但說無妨。”

“如今從各方面來看,兇手很有可能就是昨夜宴上之人,但如今單這般調查,定是查不出更多有用信息,不如先散了困在這院裏的眾人,然後安排對他們每人暗中密切監察,兇手放松警惕之際,定會露出破綻,到時一切真相自會大白。”

她終究還是沒有將念衣這個最大的嫌疑人說出來,只因她想當面跟她對峙!

郁景彥的這番說詞並不一定站得住腳,但戰珩卻依舊是同意了,若說唯一擔心的,便是她的安全問題,“若先前一切猜測都正確,散掉這些人後,你的安全便很可能面臨最大的威脅,你可曾想好了?”

“若她真想要我的命,我又豈能逃得過。”郁景彥語氣淡然,眸光也堅定得無波無瀾。

見她如此,戰珩自是不再多言,只吩咐孟元樓去安排。

再過半個時辰,於這院裏困了一夜的與宴人員都逐一散去,郁景彥在別院較偏的一角目送著每一個離開的人。

昨日之宴本來是想給大家快樂,結果卻成了恐怖的獵命場,這樣的宴會,他們或是一輩子都不想再沾惹了罷。

之後明志天吩咐人將陳曲兒的屍體擡到刑部停屍房,案件偵破之前不可落葬,同時再吩咐人將這別院封起來,查出真兇前,任何閑雜人等均不得靠近。

昨晚事發後不久,這件事便已在宮裏傳開了來,自然也引得眾人議論紛紛,且由於當場“抓獲”了郁景彥的丫鬟沫兮,大家對郁景彥的議論也多了不少。

再加上午時散了監留在院裏的一眾人,便有人傳言說沫兮就是真正的兇手,於背地裏,很有可能是受了郁景彥的致使。

畢竟,陳曲兒與阿玉之間一直水火不相容。

所以不明事者暗裏自然傳言這一切與阿玉都脫不了關系。

對於這些流言,郁景彥只當耳旁風,並不曾計較。

回到平司院後,郁景彥便將自己一人關在屋子裏,每到了用膳時間,小樂受魯師傅之命過來給她送飯,她也是避而不見。

就這般不吃不喝地過了一日半,到了第三日將近晌午,才開門出來,如往常一半去蝶園跟魯師傅問了個早,便自己到廚房準備了些吃的。

飯後,懷裏抱著一個朱丹色錦盒,便往外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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